【天府散文】●杨卓如（云南）||家乡的柿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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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府散文】●杨卓如（云南）||家乡的柿子树

来源于：发布时间：2024-02-22 10:13 发布人：云龙管理员

图|网络

家乡的柿子树

●杨卓如（云南）

多年前，我从师范学校毕业，被分配到离家100多公里的学校教书。学校门前有几棵柿子树，到了秋冬时节，一树树柿子吸饱了阳光，橙黄中泛起红色，仿佛油彩。这样的斑斓、明艳在白墙黑瓦的宅子周围蔓延，山岗与村落融合成了一个调色盘。当我从树上摘下一颗柿子我才惊异地发现，这柿子居然是有核的，这和我的家乡的柿子完全不一样，这和我对柿子的认知完全不一样。而我的同事们却告诉我，柿子本来就是有核的，没有什么奇怪。这时候我才知道，我家乡的柿子之所以是无核的，那是因为家乡的人经过长时期的选育和培育创造出的优良品种，无核柿子里凝聚着家乡果农的智慧和汗水。

走进漕涧坝子，你会发现很多人家庭院的里里外外，大多种植着一株株柿子树。粗壮的树干，黄褐色的树皮，透露出它苍老的树龄，以及这个地方种植柿子树悠久的历史。那隐于柿林之下的古道、路亭，与村镇是连成一体的。阳光透过扶疏的枝叶直射下来，斑驳的泥地上便倒映出它的倩影，好似一幅泼墨的山水画。一阵微风吹过，大片的树叶便摆动起来，山水画碎了，像洒上了一层碎银，又像微波荡漾的一池湖水。

柿子树给人最惊艳的印象是在秋冬时节。一阵秋风吹过，叶子和柿子的果实都随风摆动。此时的柿子渐渐红熟了，但叶子还未落光，红柿子有时躲进绿叶里，时而又露出红红的脸蛋，让人觉得跟我们捉迷藏一样。红果配绿叶，真是美极了。秋风起时，柿子树挂着的果实宛如灯盏，透着暖人的光，每家每户都忙着采摘。等待果实成熟的过程是缓慢的，而初冬时节，果实进入成熟期，熟透的柿子火红火红的，又红又大，以娇艳的面容给故乡的田畴增添了收获的喜气。

收摘柿子的时候，乡亲们的背篼、竹篮、箩筐都派上了用场。他们上树的上树，提篮的提篮，挑担的挑担，忙得不亦乐乎。在十几米高的柿子树上去采摘柿子，在颤巍巍的树枝上攀援腾挪，没有那么一点爬树的本事，还真的不行。

有儿时的一位伙伴，耳顺之年了，在柿子树上还攀爬如猿猴。见我在树下经过，扔给我几颗柿子，说：“老伙计，什么时候回来的？尝尝我家的柿子吧！”我接住了，剥去柿蒂，撕开薄如蝉翼的柿皮，鲜红的果肉立即显露出来，一口下去，甜滋滋的，果汁饱满，果香充盈口腔。果然是家乡的无核柿子，小时候的味道，一点都没变。

熟透的无核柿子虽然味美，却不容易保藏，但这难不倒乡亲们。漕涧人多喜欢把柿子做成柿饼，味道好，还可以长期储存。他们趁着天气晴好，专挑较硬的柿子，一一削去柿皮，在竹簸箕竹簟笆中晒成柿饼。他们刀法轻柔而娴熟，没有半点拖沓。在笑谈之间，在弥漫的果香中，所有的辛劳都消散了。

柿饼制成后是扁扁的，起皱，泛着一层白霜，掰开却色如琥珀，吃起来甜而不腻，软糯而有嚼劲，隐隐透出干果独有的清香——这是辛劳与阳光的造化，也是智慧与创造的结晶。

这些年，漕涧人的眼界宽了，柿子和柿饼不再仅仅是家里人自己食用，他们还把柿子和柿饼拿到集市上出售，变成了商品；还有一些年轻人以柿树和山村为背景用手机进行直播，家乡的柿子，可谓是“鼓钟于宫，声闻于外”了。乡亲们世世代代用勤劳和智慧培育出来的无核柿子，终于“得其所哉”。

如今，年产柿子上千斤的农户大有其人。只要树上能够长出柿子，就无需考虑怎样去销售。想想，着实令人艳羡。

秋风拂来，阳光斜照。远远望去，家乡的无核柿子，红彤彤、甜蜜蜜的，真好！

授权书

本人杨卓如，原创作品《家乡的柿子树》，授权“天府散文”平台独家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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