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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豆腐的女人

来源于: 中国云龙 发布时间:2017-08-11 19:45 发布人:云龙县管理员

李维丽

那天下班回家,天空又下起了细雨,空旷的马路被几天以来的雨水冲刷得很干净,来来往往的人迈着匆匆的步子往家赶......

世界是繁华与喧嚣的。

刚要走到菜市街的时候,一股烤臭豆腐的香气随细雨飘来,把我吸引住了。往前走去,看到有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在卖臭豆腐。

一把撑开的红色大伞下,摆着一张可以活动的四方小木桌,小木桌上摆着一个瓷盆做成的烤炉,上面放着一块铁丝网,被烤得金黄的豆腐散发着阵阵香味,小块小块的豆腐,排列开来,受热均匀。看着那盘豆腐,就可以肯定烤豆腐的这妇女一定是一个行家,因为烤豆腐可不简单,小小的豆腐块一不留神就会烤焦,除了需要不停的翻烤,把握好火候也是关键。

几个人围在那把红色的大伞下。

我站在大伞下问:“臭豆腐多少钱一盒?”

没有声音,我愣了下,又问:“这臭豆腐多少钱一盒?”

刚刚的那个女人急忙用手比划着向我示意:“5元。”

原来,卖臭豆腐的女人是个哑巴。

那一刻,我什么也没有说,好像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空气凝固了,世界特别安静。

好一会儿,我点了点头,并接着示意她我要一盒,她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并用手里的夹子翻着豆腐块。此时我才注意到在我身边站着的一个年轻小伙,手里正用刀子把烤好的豆腐块划开,放上辣椒粉,在想这小伙子是这妇女的什么人,是帮忙打理摊子的吗?后来我知道不是,那年轻小伙也是来买臭豆腐的,只见他把一盒盒臭豆腐都统一的放好辣椒粉后,就一盒一盒递给围在摊子周围的几个小朋友,最后他把刀子放好,脱下手套,拿上剩下的一盆臭豆腐满意地离开了摊子。

看着那几个小孩开心离开的背影,这时一个中年男子接过女人手里的夹子,帮忙翻豆腐。

细看那女人身穿一件条纹体恤,一条黑色的运动裤,她的身边还有一个瓷盆做成的火盆,火盆上烤着包谷和红薯,我记得当时火盆中间烤着三包包谷,其中有两包已烤熟,另外一包看起来才放上去不久,而在包谷的旁边烘烤着四个红薯,红薯的个都不大,而在那张木桌下,放着两个打开口的蛇皮袋,里面分别装着生红薯和黑煤块,包谷则被放在一个小竹筐里。

看着这盆同样烤得很好的包谷和红薯,闻着包谷和红薯那香甜的味道,真想把它们都买下。就在这时,女人转身提起一旁的火夹,把烤包谷和红薯的火炭捡到烤豆腐的火盆里,然后在从蛇皮口袋里捡出黑煤块放回烤包谷和红薯的火盆。那刻,我明白为什么她的摊位同时摆两个火盆,除了可以同时烤卖臭豆腐、包谷、红薯,增加收入外,还可以保证火候,其中一个火盆的火候大了或小了,都可以很快很好地解决,不会影响到烘烤食物的味道。

在换煤炭这个过程里,那女人再没和我有交流,很快新的豆腐烤好,中年男子帮我把烤好的豆腐块放进盒里时,女人细细的看着盒里的豆腐块,还特意数了数,最后比起两个手指,告诉那男子还要放两块豆腐,直到男子把两块豆腐都放进盒里,她才满意地接过盒子,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接过盒子,她并帮我放辣椒粉,看着细细的辣椒粉从漏勺漏出,一会,她抬起头,摇了摇勺子,从她的眼神,手上的动作,我知道她用这样的语言问我辣椒粉够了吗?还需不需要?就在她放辣椒粉的时候,我似乎看到一个女人细水长流的生活,她的生活就像这勺子里穿过地细细的辣椒粉,细细长流,原本很辣的辣椒粉却在这里尽显着温柔,善解人意,她好像会读懂我一样。

接过手里的盒子后,我试着和她说我还想要一包包谷,女人蹲下身子,在那三包包谷里选了一包最好的,然后从竹筐里拿出包谷皮,把包谷放在包谷皮上,再放到食品袋递给我。

我开心地接过手里的食物,和她说着谢谢。这是我离开摊子前与她的最后一次交流,我知道我能和她说的话很多,而此刻我只说了谢谢两个字,我想她一定懂,而她呢她能和我说的话也很多,而此刻她只把她的生活说给我,用一盒臭豆腐,用一包包谷,用她的勤劳、善良和美丽,用她独特的方式说给我她的生活,教会我向生活致敬。

边吃着臭豆腐,边冒着细雨继续前行。我们谁也没有能力选择命运,可我们有选择生活的权利,只要有一颗善良的心,生活依然美丽精彩。臭豆腐真好吃,外皮焦黄,里面细腻、可口,要不是因为一次吃不下那些食物,我真想再买个红薯......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那把红色的大伞不知道陪伴这个女人度过了多少个日夜。

回头,见那中年男子已离开回到了他自己的摊位,见那把红伞下又站了很多人......

编辑:冬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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