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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龙散记之天灯记

来源于: 中国云龙 发布时间:2017-04-22 20:22 发布人:云龙县管理员

◆     北 雁/文 赵雪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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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一束灯光如同萤火,从天幕之下徐徐闪过。消失了。忽而又从不远的地方重新闪现,将另一个方向徐徐照亮,继续飘萤闪烁。接着便以“之”字形状在正对的大山腰腹中如此反复。灯光愈来愈亮,速度也愈来愈快,最终明晰成了一束强光,一直滑落到正对的江岸大路上来。

天灯?!

我明明知道那是一束车灯在环山公路上之字徐行。但我还是忍不住发出这样一声诗意感叹!

“那应该也是进出天灯村的路,不过真正的天灯村,要继续沿江往上二十公里。”

好友杨利军在旁边如是说着。

山雨欲来,天气异常闷躁。夜幕之下,抬头亦只是一片漆黑。我想那是因为峡谷上方的闷云已将仅有的一线天光全然包住。于是在这一个宁静的天地之间,唯只有眼前萤火一般闪动的一束一束车光。但我知道,那是在远离我们直线距离不亚于四五公里以外的天间。

最先听到“天灯”这个名字,大约是在十七八年前,这个名字曾醒目地出现在各种刊头报尾,以及电视专题节目之中。那是因为在澜沧江沿岸大山之巅云雾之中这个辐员广阔的村落,168平方公里的广袤山地,居然只有一所学校。于是,孩子们只能提着小锣锅,从四山八岭赶到学校附近,在父母、老师帮着搭好的学生村窝蓬里住宿,每天课后还得自己烧火煮饭。周末往返,就在大山之间有路没路的山间密林中穿行。

滇西高原千山耸立,大江纵横。发源于世界屋脊青藏高原的澜沧江水,从北向南流经云龙县境,两岸连山,高如屏障,飞鸟难越。居住山间的各族民众,就如同天空里的星辰,零星散落在大江沿岸、群山之间的一线天峡谷之中。“江上夜覆云雾,晨则渐升如龙。”《云龙记往》中关于澜沧江水的描述,最终成为了云龙县名的由来,也成为峡谷生态的真实写照。而一个天灯“学生村”的故事,更是真实再现了十多年前云龙民众的困苦景象。

但我相信无论山重水隔,依旧无法阻断孩子们希冀的目光。只是大山隔绝,会给他们的求学之路留下更多的辛酸记忆和苦痛故事。

直到很多年后的这个夜晚,我终于有机会亲历澜沧江边。我曾听过许多关于它的奔流故事,但此时它却静若止水。我知道那是因为下游的一个大坝,让他隐藏了万千气象而呈现一种矜持的君子风度。但这却正好保持了夜的宁静,让我在旧州镇街(现名功果桥镇)边角的农庄江畔,和好友一起仰望天际的“流萤”,继续我对天灯的诗意畅想。

到达天灯是第二天正午的事了。

但此时让我感动的却不是天灯这个村子,而是身后的来路。

是的,这是和我想象完全吻合的一条路。九拐十八弯,蜿蜒山间,蛇行而上。

但事实上它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条路。因为此时我们已经从旧州镇(现名功果桥镇)街逆江北上二十多公里,再从苗尾电站大坝工地跨过澜沧江。诺苗公路,是这条路的名字。顾名思义,可以从大坝直通云龙县城诺邓镇。但这个直通却不是笔直,而是和昨晚看到的萤火一样,环形上山,缓缓徐行。并且这流萤之火,看似诗情画意,实则却极是艰难。汽车发动机高分贝轰鸣,好几个地方道路塌方,道路变得极是狭窄。在有些危险路段,我甚至亲眼看见泥迹哗哗滚落,虽然量小,但却让人想到了昨晚彻夜的大雨,心中依旧有几分担忧。然而我很快发现,道路宽敞的地方,还有挖机和施工人员以备不善,保障交通,心中便又释然了许多。

车很快到了山头的观景台。同行朋友一个个迅速下车,有说有笑,背对下方深谷里的苗尾大坝留影感叹。我却举着相机急急回走一百多米,在山坳里摄下了刚才那段回环弯转的险路。此时视线开阔,俯瞰山间,我蓦然发现,这是一条多么伟大壮观的路!有如山间巨龙,如腾如跃,气势磅礴。当然其中许多豁口似乎还不完美。但我却知道,那其实就是一种完美。何况每天夜里,从天灯村口,这弯拐回旋的路上,还会点亮一盏盏充满诗意的流萤天灯,徐徐而降。

路还一直伸延到远方,一头连着澜沧江一线天峡谷,一头连至江岸入云的群山。我突然惊愕地发觉,这就是一条云上的天路!它还连着天灯村的将来,大山的明天。

编辑:冬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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