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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于： 发布时间：2014-09-17 00:00 发布人：
◆ 张礼彬
或许是中年的缘故，当我的第一批学生与我交流时用“我们都四十多岁了”的时候，我的心似有一种疼痛，这时希望时间停下来，用二十年前那样的目光去看待已经改变很多的世界。当然知道，时间是一条奔腾不息的大河，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它的力量。问题是，在时间的洗涤中，我们每个人是否还拥有点沙砾，而不是全成为泥土。
一
在漕涧下乡，几个曾经的同事一同见到了我未见面近二十年的邢正良老校长及他的妻子菊娘，在花果飘香的家园一起交谈，说起曾经在学校的点点往事，每一件都感觉熟悉。年已登上寿的老校长精神矍铄，每天都骑着一辆自行车到公园里练习唱歌，家中还喂有大肥猪，用行动诠释着生命的质朴与豁达。这位被评为“全国教育系统劳动模范”、“省职工劳动模范”、荣获“人民教师奖章”的老人，依旧如同他参与主办县职业中学时的神态，周身充盈着一种行动的力量。这是一个一生追梦的人，一个有功于桑梓的人，内心的确有着一般人所没有的强大，值得敬佩！
或许就是这段经历，让我心中很少有畏难的情绪，但的确应该承认想和做之间存在着长长的距离。老校长看到过我写的文字，鼓励有加，让自己倍觉惭愧。其实对于写而言，我并没有如别人一样执拗而行，也未将这一事看得特别重，自认也没有一种灵性的头脑，且有一段很长的时间内我没有创作的时间，始终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成果。且由于写公文与编资料的时间很长，写出来的文章往往带有格式化的倾向，文本中缺少想象力，表现方式单一，所以在一般情况下我不与人谈论写作的事情。爱因斯坦说：“想象力比知识更重要”，但我感觉内心已经缺少想象力，很难表达深一点的思想，于是在写上走走停停，始终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成果。
下乡的日子，让我欣喜的是又一次接触了许多曾经的同事。十几年到二十年前的同事，依旧保留有那段岁月一起工作生活中建立起来的真情，眼神真挚，亲切依旧，沧桑过后内心并没有什么隔膜，这就是生命中最难得的珍贵。如果我要写文字，这些当然是最珍贵的题材，或许有一天我心血来潮，就写上一点，感觉这就是大浪淘沙淘出的沙砾，不闪光，但有硬度。
年少时，曾信誓旦旦说不做文人，走着走着却沾了小文人的边，但怎么说也不是偶然，造化弄人，路还得走下去。
二
一个学生打来电话的时候问我：“张老师，我现在海南，你还记得我吗？”声音似乎很熟悉，但的确已经说不出名字，也记不起她当时的模样。二十年，青涩的女孩已经成为中年人，奔波万里谋生路，在漕涧盖了房子，已经当了奶奶。她说人生不算成功，我却认为这样的成长轨迹就是绝大多数人的精彩人生。在我看来，只要你保持着一种生活的激情，乐观地生活，平静地迎接着每一个日子，无论处于社会什么样的位置，人生就算出彩。竭力地回忆，她那张青春的笑脸终于出现在脑海，让我露出了满足的笑意。
由于我与几位学生偶遇，都表达出一种想聚会的念想，为满足他们，我打了几个电话，组织一次同学聚会。我觉得，他们已经毕业二十年，聚一聚是为了心中某种愿望，促成一下，让他们少一点晚年的遗憾。对于要遇到的问题，我心中有数，满足大多数人的心意就行。对于聚会，各人有各人的看法，这是人的社会性所决定的，不能期求人人对心。至于我自己，当过他们这一班的班主任，且是教书生涯中唯一的一次，达成他们当中一部分人的心愿算为一种宽慰。
人到中年，倒不信那些热烈的语言，只需要些字里行间有些氤氲的温情。
三
七月里有我的生日，生命的年轮又画了一圈。我们职中在漕涧的老同事倾心交谈了一回我带过的那个班的学生在我生日的前两天在县城组织了一次聚会，有心与心贴近的满足感。农村职业中学的学生多数回到自己的故土，立足于家庭守业创业，不论活成什么模样？都不可否认教育的作用，因为那是成人的起点。而我最宝贵的青春年华就在学校逝去，聚合是为了纪念，纪念我们一起度过的那些年，以及我们不能忘怀的激情时刻。
这一年，我脱离了早上上班泡一杯茶水，然后打开电脑，忙时校些文字，闲时写些文字的日子，一个人行走在漕涧镇仁山村的各个角落。离开书斋，走向自然，接触的是最真实的社会层面。成年人与人相处是微妙的，到每一处都能感受到不同的人心。如我这样一个简单生活，过小日子的人，很多时候感觉农村并不是一片净土，与人接触有时需要隔着张纸，但又能从许多人身上看到一种对土地、对家园无比的爱，这就是乡村的真实，又怎么能一下子改变呢？ 好处是，每一天都可以见到山峰的青翠，每一天都能闻到草木的清香，蓝天与白云呵护着林中的村庄，可以每天都来追赶太阳的步伐。在农村，你很少看到失望的情绪，也很少见到憧憬的目光，人们的眼光注目在一亩三分地上，需要的时候望望天，有夏雨就是农人的幸福。但是，国家的投入，富民政策的关爱，当地党委、政府的艰苦努力，已经让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拥有了追梦的基础，话语中已经开始露出满满的自信，每一天晚上，广场上都飘荡着幸福的赞歌。
这一个年轮，对于我而言，同样有着收获。写的两组散文和两组诗歌在《大理文化》上刊发。有一篇散文和两组诗歌在泰国《中华日报》副刊刊发。特别让我高兴的是我写的一组散文《下乡记》将在《大理文化》刊发，会成为对这一段时间在漕涧镇及仁山村工作生活的永远记念。
编辑：冬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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