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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淌在时光里的千年村庄——诺邓

来源于: 发布时间:2014-05-23 00:00 发布人:

◆ 李维丽
  诺邓是一个产盐的村庄,静静地坐落在云南云龙的一个山坡上。
  诺邓在过去一般称为“诺邓井”或“诺井”,公元前110年,今云龙地区已产盐。云龙境内盐井较多,最早开采的就是诺邓井。明初,朝廷曾在诺邓设五井盐课提举司,“专理盐课”,下属顺荡、诺邓、师井、大井、山井五个盐课司,随后又开发了雒马井、石门井和天耳井,形成著名的八大盐井。
  诺邓多盐,不是一两把,也不是一两袋,而是整个村子的人们就依靠着盐井,代代以煮盐为生。人们从盐井里汲取卤水,在大灶上熬干,制成洁白的食盐,随后借助马帮销往各地。盐业经济的发展,促进了诺邓村的演变和发展,是一个典型的以盐井为生存依托的村落。南诏时“细诺邓井”的盐业生产已经具备了相当规模,当时四方商贾云集,百业兴旺,繁荣昌盛。据史料记载,诺邓村最繁华时期,有近400户2600多常住人口,并且还聚集了大量南来北往经商、马帮赶马人、打工等流动人口。后来由于盐业经济逐渐衰退乃至没落,商家店铺减少,很多人另谋出路不得不举家外迁,到清末,诺邓村民居锐减了大约三分之一。解放后,海盐大量开发,各地物资贸易往来越来越便捷,特别是随着云南四大盐矿先后建成投产,诺邓使用大锅熬盐的手工制盐生产方式已远远落后了,在竞争中被淘汰,而诺邓人也由此悄然从以盐业为主的手工业者向以耕田种地为主的农民的转变,诺邓这个千年盐镇的辉煌已经变成曾经,慢慢被世人淡忘。
  诺邓曾因盐业而繁荣,也因盐业而萧条,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然而,2012年中央电视台播出的一期《舌尖上的中国》,令诺邓火腿闻名全国,有着悠久历史的诺邓天然盐井这一得天独厚的自然优势,造就了诺邓火腿所独具特色的美味,也再一次让这座沉寂多年的村庄名扬四海。
  已有1000多年历史的诺邓古村,至今还保留着明、清两代民居建筑和著名的玉皇阁道教建筑群。汇集了古牌坊、古文庙、古祠堂、古民居、名优特产和彰显着古道风土人情,一直被人们传承、使用、发展着,是一座活着的古村落。诺邓村有着四通八达的交通网络,不得不感叹古代建设者的智慧,以诺河为界,历经千年风霜雨雪,留下了众多的历史文化古迹。向北通过大青树、提举司衙门、黄家祠堂,经棂星门,直达玉皇阁道教建筑群,连丽江、西藏;向东通过龙王庙、戏台,过万寿宫,直达古岭寺、香山寺,通向大理;西南面的古道上有两座牌坊,向西接腾冲、缅甸,南至保山。
  一个小小的村庄连接着四条古道,纵横交错。古道两旁的白族民居依山而建,构思奇巧变化,有“三坊一照壁”、“四合一天井”、“四合五天井”等布局,走上石台阶,两旁古色古香的庭院,浸润着丰厚的文化底蕴,令人陷入无限地沉思和深深地感动中。每院房屋的结构和工艺各有千秋,几乎找不出完全相像的两家来。房屋因山势高低错落有致,照壁高大且顺应地势,显得自然而不突兀。每间房屋的门窗、梁柱、屋檐都雕刻着精致美观的图案,屋山墙、院墙上都绘有花鸟虫鱼图案。大门式样丰富多样,气派又不失典雅。值得一提的是各家正房堂屋的风格庄重古朴,很多人家至今还保留着明清时期的家俱。台梯子集市上的铺面占据了村庄的黄金地段,前店后院,居家做生意相得益彰。漫步在至今还保存完好的明清小院,仿佛是穿越时空,置身于在梦幻之中,细听沙漏潺潺。
  近几年来,诺邓村先后获“中国历史文化名村”、“中国景观村落”称号和中国最美村镇“传承奖”殊荣。作为一个千年茶马古道上的重要驿站,作为一种珍贵的历史记忆,地方政府和当地群众对诺邓古村的保护和开发采取了许多有力的措施,使古村引以为荣的历史依然鲜活地再现于时光的河流里。
我是上午到诺邓的,此时诺邓停车场已经停了很多车,想来到诺邓的人一定不少。
  初春的阳光格外的暖和,进入村口就看到正在重修的盐井和龙王庙,空气里飘来了沙石泥土的气息。因为是吃早饭时间,路上行人很少,偶尔看到几个老人坐在大门外喝着茶,或是打扫自家的庭院。沿着石阶往上走,遇到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其中碰到一些背着各种旅行包、手里拿着照相机的游客,听他们的口音都是来自外地的。
  想找个舒适的客栈住下,是每个游客的心思,也是我在来的车上想得最多的问题。沿着石阶一直往上爬,爬到一半时,就看到一家写有“云龙县保护单位四合院”的院子,墙上挂着“诺言别院”的小木牌,大门上挂着两个古典的灯笼,门口摆着一个竹筒和两个竹篾编织的竹椅,竹椅上随意地放着两个绘有民族图案的抱枕,而在竹筒上放着一本《诺邓》,应该是哪位客人看过落下的,似乎在告诉你,来了不住宿也可以在这里歇息下,喝杯茶,翻会儿书。
  走进去,是一家精致小巧的四合院,非常典雅,有两个台院,正房客厅正中靠墙的一张桌子上摆着电视机,还有一束干花,旁边是两把大椅子,往前摆着一套茶具、两条靠椅,一景一物都写满故事,无不在告诉你这里过去是一户大户人家。 
  打理客栈的是两个年轻人,我应该是今天第一个走进客栈投宿的客人,刚好遇到他们正准备吃早饭,看到我进来,礼貌地和我打招呼,带我去看房间,并邀我一起吃早饭。我说我再看看其他家的客栈又决定可以吧,两个小伙子爽快地答应了。
  离开诺言别院后,继续寻找心仪的客栈,当然更多的还是想参观诺邓的客栈,出来一家又进去一家,乐此不彼。村里所开的客栈几乎都有我的足迹,大青树、复甲流芳、一诺、五滴水……每一家的布局和客栈装潢都不大一样,有的小巧,有的大气,有的复古,有的中西合璧……不过在所有客栈里,正房堂屋都是一样的庄重雅致。
  印象最深的要数大青树客栈,也是四合院,一进去,以为自己是走进了花园,我想大青树的主人应该很爱养花,院里、屋外摆满了花,且不是大盆大盆的,都是栽在小花盆里,简单地摆放着,淡淡的花香袭来,间或还飘来了清清的药茶香,一派温馨。而复甲流芳显得有大气派,场院很大,我去时看到有客人正坐在堂屋里看书,接待我的是一个小女孩,很热情,简单地和我介绍了一下,还特意告诉我你可以多多看看再决定,院子里挂着好多被单、衣服,想来生意一定很好。还有一家叫一诺,是本地的一对夫妻在经营,女的看上去和蔼可亲,男的很开朗,听旁人说,他们家烧得一手好菜,客栈的装潢相对简单得多,是走淳朴派的。逛了一圈,在精致、温馨、大气、淳朴的众多院落里,我选择了住在第一家——诺言别院,精致小巧的四合院。
  第二次进去时,我才细细地欣赏起这座古老的院子来,整个房屋的整体结构和布局都保持了白族四合院的样式,门、窗、木梁、柱、檐,看不到一丝金属、玻璃的气息,在这里负责管理的小李告诉我,即使现在这座院子做了客栈,房子还是保持原来的风貌,只是新刷了漆。
  楼上都住人,两旁的厢房楼下左边的做公共卫生间和杂物间,右边做接待室,靠窗的地方摆着两套座椅,供客人闲坐,中间是一组很大的茶具,上角是一个巴台,店家就在哪里接待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院里、房间一些小的角落会有现代的设计,可设计师却把每个物件都做到与房子原来的风格相协调,在里面完全会沉浸在深厚的历史故事里。院子的四周都摆着花草、南瓜,还有一些古物,墙壁上挂着玉米、草鞋、簸箕……贴着很多手绘的图画,画的都是诺邓的市井生活。
  在诺言别院,翻了一下午的书,喝了一下午的茶,偶尔趴在窗户和这里的一草一木对上一会儿悄悄话。
  诺邓的那一院客栈,舒适而随意,住在里面可以趴在窗户,伸出头来和住在对面的人对话,聊些天南地北的话题,或说说小情话,或就一个人站在窗边吸口烟,发呆……
遗落在诺邓的铃声
  马帮离我的生活很远很远,我只能在电视、书籍、图片里寻找马帮的足迹,马帮那“哐啷哐啷”的铃声也随着马帮的消失而渐行渐远。
  只是在诺邓的村子里,现在依然随处可听到清脆的铃声,但已不是马帮驮着盐巴、丝绸、茶叶穿过村子的悠长铃声,不是马帮汉子唱着情歌小调时的伴奏,亦不是那痴情女子站在村头娓娓嘱托时马匹摇头摆尾发出的轻响。
  一样的村庄,一样的路途,只是时过境迁。如今在诺邓再也看不到马帮,再也看不到那些只属于盐马古道上的爱情,可在村里,还能听到铃声,那铃声不是马帮传来的,而是那一页页厚厚的历史留下的讯息——村子却传承下了这个在骡马、牛上挂个铃铛的习俗。在村里行走,都能遇到骡子、老黄牛驮着物资走过,在它们身旁或前或后都跟着一个、两个人,只是驮着的货物从盐巴、丝绸、茶叶,换为了柴米等用品。会落寞吧,要是我一定会落寞,还好那铃声不变,还是一样的清脆,一样的动听。村里的人们给骡子、老黄牛系上铃铛,我想这是村子对历史的记忆,是对未来的寄托。
  巷子很窄,我在角落拍照,远远地就听到哐啷哐啷的铃声,我立刻想着给它们让路,急忙拐进一个路口。几匹骡子驮着沙石,应该是要用来建房盖屋的。赶骡子的是一男一女,从他们的交谈和默契中,看起来是一对夫妻。几匹骡子看到我对着它们拍照,眼睛就直直地看着我,似乎一点儿也不害怕生人,反而眼神里多了几份温顺,这应该是主人饲养的结果,它们每一步都走得那样艰辛,却很踏实,就这样耐心地走过一级一级光滑的石阶,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不用人刻意地招呼它们,像习以为常一样,好像这是它们每天都会走的路,每天都会遇到的人。它们就像劳动者,在给主人减轻劳累,不,不,它们本来就是劳动者,踏踏实实的劳动者,在它们的背脊上承载过太多的生活的负担,承载过太多的梦想。我们又何尝不是这样,在自己的岗位上默默地付出,即使身上的压力再大,也应该一步一个脚印,踏实地走,那成功还会离你遥远吗?
  此刻赶马的夫妻朝我笑笑,笑容很甜。看着离去的背影,听着那渐渐远去的铃声,原来时光还在、铃声还在……一缕缕炊烟从房檐升起,太阳渐渐离开那路、离开那坚强的脊背、离开那对夫妻、离开我。一棵大榕树下,一个戴头巾的妇女站在一旁,一匹棕褐色的骡子安静地吃着草料,偶尔会抬头看看自己的主人,而妇女好像不注意它,又只能低下头继续独自享用食物,挂在脖子上的铃铛在这抬头、低头间哐啷哐啷地响起,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妇女的思绪,一脸安详地默默地看着山外,像在等待着心爱的人……青烟、大榕树、铃声、女人,诺邓在日落前显得格外地安静、格外的小资、格外的矫情。
  远处的路上,归家的男子牵着驮着柴、挂着青菜的骡子,手里还拿着准备送给爱人和孩子的礼物…… 
  夜色渐深,村子渐渐地静了,回到客栈,躺在床上,我的耳边依旧还是那一声声哐啷哐啷的铃声……
诺邓的夜空真的很高,很蓝,很静;星星很多,很亮。
  听不到嘈杂的声音,看不到闪烁的霓虹灯。只有从那正方形、圆形或是长方形的木雕窗花里挤出来的灯火,站在窗外,看着那一缕一缕淡淡的光,是光线的原因,是窗子的原因,还是人的原因?总感觉那道光是穿过千年的历史款款而来的,光里面一定有一段故事,写满关于爱的故事,那是诺邓人家上千年来相守的温馨。
  不禁让人遐想,在没有电的时代,这里的人家一定是在夜深的时候才会点起煤油灯,一家人就坐在煤油灯下制盐,或是收拾第二天要运到外面的食盐、茶叶和给马添加草料,或是多情的女人对即将赶马外出的丈夫一句句地叮咛,或是老人们娓娓道来诺邓千百年来的传奇,站在窗外也许能听上几段故事。
  历史悠久的地方一定有美食,诺邓也不例外,诺邓火腿、土鸡煮松茸等等,途中遇到的几个驴友,都是外地的,有的第一次来,有的也和我一样是第二次、第三次来诺邓,大家在一起谈论的都是些旅行的话题,记得晚饭大家一起吃火腿宴,一桌子菜摆在那里,每个人都拿出手机拍照,然后在欢快的氛围中尽情享用。
  在这样幽静的夜晚,酒是不能不喝的。我们喝的木瓜酒,听说这个酒是埋在土里储存的,已有一年多的时间了。是用本地的木瓜再加上冰糖浸泡出来的,所以酒里除了木瓜的清香和酸酸涩涩的味道外,还有一丝冰糖的甜味。喝木瓜酒的时候很好喝,可后劲也很大,才小酌两杯,就有点晕乎的感觉。
  晚饭后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尽情地享受在诺邓的时光,旅途的劳累在这里全部遗忘。
  夜深以后,几个友人带上照相机,相约去村头拍星星…….我一个人听着音乐,躺在凉椅上,头顶是一个小小的天空,试着数数星星。
  一群出去玩的游客回来了,好像他们已在诺邓呆了多日,明天就要离开了,这次他们出去逛了一圈,买了许多诺邓火腿、药茶等特产。一回来就和店家聊得火热,和其他已熟识的游客道别,他们之间很多好像已经建立了友谊,我与他们不太熟悉,简单地聊了几句,就回房间睡觉了。
  夜已经很深,躺在床上,听着门外偶尔传来他们说“今晚不要睡了怎样?就这样聊到天亮吧”之类的对话。我没有等到拍星星的友人回来就睡着了,不过我知道他们一定能拍到诺邓最美的星星,一定能拍到属于自己的那颗星星。 
  而我,而我终就只是一个过客。
  终究要离开,带不走这里的一砖一瓦、带不走这里的一缕星光,唯一可以带走的,只有留在照相机里的那些光影和刻在脑海里的那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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