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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 果 西 岸 行

来源于: 发布时间:2014-04-26 00:00 发布人:

◆ 张启发

  甲午年正月初十,我和杨瑀、杨昭(宝丰人,现居北京)、李跃增、张沙琳、杨兴源等先生到旧州(功果桥镇)金和“董家庄园”(雒马井董家)、功果龙塘坪村董坊和董钦墓地考查,特别是功果桥西岸“龙塘坪炮台”的首考和对董氏兄弟的“生命田园”的考证,收获颇多。特记述三则,不虚此行!

探访金和“董家庄园”

  从旧州金河入澜沧江口沿着金和村又陡又窄水泥公路往上爬,我们心情与汽车闷爆的声响一样,有点紧张。约行驶五公里,眼前突然一亮,有人大叫一声:“金和村到了!”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三崇山山脉,五指山下的金和村是“世外桃源”的好居所。

  “董家庄园”,即宝丰董家庄园。宝丰旧名雒马井或金泉井。关于宝丰的最早记载,明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杨慎编辑《南诏野史》“南诏古迹”载“石观音像”(当地俗称“灵岩佛影”)条目:“云龙州雒马井温泉燕子窠绝顶,有石观音像,右手拄杖南(行),天然如刻画。”云龙第一部志书,即雍正《云龙州志》载:“仙释,唐,张果,玄宗开元二十二年(734年),以韦济荐,拜银青光禄大夫,赐号通元先生。江畔驴蹄八迹,世传果之遗事也。”明代官吏艺文多称:“雒马仙踪”,井名“雒马井”,山名“小雒马山”、“大雒马山”等等。到光绪《云龙州志》进一步证实:“州署东石壁如螺旋中有张果驴蹄迹,入石莓藓不侵,雒马之得名以此。”“明初盐井开采,年产盐三万余斤”(《云龙县志》)。宝丰董家自董万卷携儿董汉纪、孙董邦宪于明成化十八年(1482年)前后,从大理喜州入籍雒马井(今宝丰)经营井盐业。董邦宪于明弘治年间(1488—1505年)“造漾濞之云龙桥”(杨慎于明嘉靖十二年,即1533年游经漾濞,徐霞客于明崇祯十二年,即1639年游览漾濞,在其游记中均有对该桥的记述),应于明嘉靖初倡修宝丰“太和寺”。董善庆(宝丰人,后随妻居旧州三七村)著《江外野史》,到乾隆五十六年(1791年)时任云龙知州的山东人王凤文修订并更名《云龙记往》载:“自段氏失职,夷民无统属,劫杀累累。当是时,粮赋已有定额,五井之人多置田亩于江外者,者罗哨一带为野贼之场,道路梗塞,时熟不能收租,州人患之。”明代嘉靖年间(1522—1566年)开始,宝丰等盐井地区的大户到旧州粮食丰饶地区购置田地和开辟庄园等农事活动,是确保盐井地区的粮食供给,保证盐井的正常生产和经营,但因今宝丰庄坪十八寨(山路有十八道拐弯)、上哨、下哨一带多有强盗,江外的粮食运不回来,八井的盐巴运不出去,州府对此很不满意。明嘉靖四十年(1561年),段早邦带着文显幼子段绶,从邓川州返回云龙五井,向当地酋长诉说事情始末,要求他们保举段绶承袭世职,双方对此订立了盟约,后段绶复袭云龙土知州的世职,在各关隘、要道设立哨卡防守,盗贼就全部平息下来,各项运输回归正常。为了盐井的正常生产,又如石门、雒马等盐井地区在沘江上游的兰州(兰坪)、顺荡、白石、松水、杏林等地区购置山林,是为确保煮盐的燃料“柴”。雍正《云龙州志》载:“柴自兰州、顺荡一带砍伐,前一年运入溪侧,竖木闸水,积日使多,陡放冲行,名曰水仓。一次仅行半里,如此数十次,方到江畔。至春,沘江水涸放入,沿江巡推,积月方至。”当时盐柴是通过沘江水冲运至宝丰等盐井地区,为柴纠纷不止,民国云龙知事丁润身《治云要策详》对盐井业柴治理有文,“云属以井为生,业柴之商富者居多,柴山系在沘江两岸,冬春伐木,夏秋放于沘江漂流至井,获利亦属不赀。向例江头柴先放,江尾柴后放,人心变诈,不循古规,注意漂放。”“互相混流,彼此争执,诉讼繁兴,柴上无号,曲直难分,有力者胜,无力者负。”“须先到警察事务所领取执照,编发做柴符号。候柴伐毕,应报由警察事务所量勘登记,方准放入江内。”一改原来混乱的“劣绅之专制”管理恶习,促进了人权的实现。当年“庄园”和“柴山”为盐井地区解决了粮食、燃料等供应问题,确保了出卤水地区生产生活的健康发展。

  金和“董家庄园”应于明嘉靖初期购置和开辟。当年“董家庄园”所辖的土地面积是金河北岸一片,南岸为杨家所属。整个“庄园”,包括水田、旱地、沟渠;休闲型兼总管理处和仓储的“四合院”,坐落在沙坝村最好的风水宝地上,即现在金和村委会驻地;管理用房的“小庄园”(庄房)居“四合院”北面约1000米处的高平台上;粮食加工设备应有杵臼、脚碓、水磨、水碾等。可惜的是“四合院”和“小庄园”(庄房)都被拆毁,四合院遗址旁有三棵古树,属四季常青的重阳木。路旁堆放着很长的踏步石三条以及被锯成短截的木构建,石碾槽已用成引水渠槽,石碾盘被铺成路面。小庄园(庄房)遗址变成农田,现成为一个“庄房社”的名称而已。

  这次探访金和“董家庄园”是因李跃增先生在旧州教办任职时,在金和村收集到董钦于1935年撰写的《建修滇缅公路意见书》碑(滇缅公路于1937年12月动工,至1938年8月31日通车,过云龙县的大栗树、功果,境内28公里。)的第一块,2013年底李先生已把此碑捐献给“宝丰董泽故居”陈列馆。《建修滇缅公路意见书》碑原立于“董家庄园”,为寻找第二块碑而成此行。可惜的是据当地老者介绍,第二块碑已经被卖到了保山,听到这话时,我的心突然凉了半截!

  每当记录一段文字或摄下一个镜头,我的心里都想说:第二块碑、“四合院”要保留着该多好啊……!

  而今的金和村是以金河得名,他们的发展也与金河息息相关。该村由沙坝、下松坡、上松坡、私栗(白语,意为棠梨)树、五指山、花鱼村、阴山、毛家湾、马鞍山、小麦庄等十个自然村组成。金河发源于五指山脚。此地因水源充足,土地肥沃,沟旁泡核桃、花椒等经济林木干粗枝壮。两岸梯田层叠,豆、麦长势喜人。自然生态的优越,凭着五指山得天独厚的条件,所放养的山羊、黄牛等牲畜在市场上供不应求。金河里五彩斑斓的奇石已经进入市场。据村党支部马书记介绍,正着手发展与金河有关联的产业和与五指山相联系的特色养殖业。这里居住着汉、白、傈僳等民族,他们利用自然,保护自然,享受自然,和谐共荣!金和真是给人以“藏在深闺人未识”的仙境般感觉。

  金和村优美的生存环境,究竟好在哪里?就以吃为例,我们考查组一行在金和吃了一顿早餐,只有盐和味精是外面进来,其余所吃饭菜、酒水等都是金和自产的,纯天然的农家饭,味道之鲜美一生难忘!

  在返回的路上,我特默咏一首《探访旧州金和董家庄园》诗:“五指山下水流丰,世外桃源百业兴。董氏农庄昔日灿,金和古寨而今红。”赞美金和村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首考“龙塘坪炮台”

    董坊、董钦等墓地坐落在功果桥西岸的龙塘坪自然村旁。在功果村社长和龙塘坪杨大哥的引领下,从媳姑坝转上山,沿乡村公路行车约6公里(龙塘坪村正在开挖公路)后,徒步约6公里到达龙塘坪自然村。一路都是爬坡而上,目睹当年抗日战争时期确保功果桥安全通行的龙塘坪右山炮台、壕沟等遗迹三处。据村民介绍,左炮台在功果桥西岸偏左(龙塘坪村左面)山上,有炮台遗址一处;中炮台在功果桥西岸正上方(龙塘坪村正面偏左)山上,有炮台遗址一处。据实地考查,龙塘坪左、中、右炮台,分别用开挖、垒土等构筑工事,有炮位、掩体、壕沟。现在所有构筑的工事都已长满了杂草、树木。因无公路开挖,供给由人背马驮来解决的,所以,武器配置应属高射机枪。当时三个炮台都地处原始森林区,非常隐蔽。它们与澜沧江东岸大栗树大山头的上、中、下等三个炮台相互照应,形成功果桥上空“高中低三角防空火力网”,确保功果桥的畅通,保证抗战时间军需物资的供应。

  突然与“龙塘坪炮台”遗址的邂逅,心潮澎湃 ,激动不已! 霎时间叩开了我的记忆阀门。

  回想起近70年前,为确保滇西松山战役的全面胜利,我抗日军民奋力保护澜沧江上的功果桥,此桥经受了日军的192架次的轰炸,被称之为“炸不断的桥”。

  功果桥地处云龙县功果桥镇功果村,即沘江与澜沧江交汇口下沿500米处,是滇缅公路横跨澜沧江上的第一座公路桥,也是滇西抗日战争取得决定性胜利的唯一一条陆路“生命线”上的重要桥梁。

  民国初以前,功果是荒郊旷野、边僻之地。自省参议员董坊(宝丰人)先生于民国初年在功果首倡建桥修路,沟通云龙与永昌(保山)的交通后,此地成为飞渡澜沧江的必经之地。董先生倡修的人马通行的铁链桥,名为“青云桥”。民国儒生董钦先生撰功果桥(青云桥)联曰:“创修破天荒桥路,半造作,亦半生成,环览东赴永漾,西赴腾泸,南赴保龙,北赴乔喇,七通八达,直切平夷……; 淬励填翰海精神,重近功,尤重远略,试想丁年(即丁巳年为1917年)肈端,亥年(即癸亥年为1923年)就绪,寅年(即丙寅年为1926年)断毁,未年(即辛未年为1931年)还原,一发千钧,艰辛绝续……。”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滇缅公路的抢修,功果成为战略要地,关系着国家和民族的安危,功果桥的架设也成为重点工程。交通部公路管理处与云南公路总局共同筹建能通行汽车的柔型钢索吊桥,选址在青云桥上沿,利用老桥台作护岸,于1938年3月1日开工,本年6月9日竣工通车,正式命名为“功果桥”。桥全长88米,可荷载七吨半货车。功果桥与青云桥并架齐驱,一桥通车,一桥人行,保证了军需车辆和抗战马帮的安全通行。

  功果桥通车后,反攻腾冲松山战役也开始进行。1938年12月交通部技术厅桥梁设计处处长唐文悌、技正钱昌淦视察滇缅公路后,鉴于军运发展趋势,仅有一座低荷载的功果桥难以适应日渐增加的战时运输任务,向交通部建议在功果桥上沿700米处建一座正式备桥,设计为H—10级加劲桁构吊桥,并由技正钱昌淦、处长唐文悌主持建桥之事,成立有澜沧江桥工队具体承办实施,于1939年3月13日开工,1940年11月4日竣工通车。桥全长135米,能荷载十吨货车。为纪念民国28年(1939年)秋因公由重庆乘飞机来昆明,在曲靖上空罹难的技正钱昌淦先生,交通部将此桥命名为“昌淦桥”。

  日本帝国主义侵略军占领腾冲、龙陵以后,深知功果桥在滇缅公路中的咽喉地位,不惜一切代价对功果桥、昌淦桥进行空袭。从1940年10月12日至1941年2月17日止,日军共计空袭14次,出动飞机192架(次),其中第一次27架,9架一组;以后两次同样是27架,其余几次有9架或18架。在不到一平方公里的地面和江面上狂轰滥炸,澜沧江两岸弹痕遍地,把董坊先生所建的青云桥和功果街场十多间铺面瓦房变成一片焦土,驻军、机关单位全部移到茅草坪和清水河、大栗树。在日机的空袭中,青云桥、功果桥、昌淦桥均被炸毁,军需物资运输濒于停顿,幸而有我守桥员工事先作好应变设施,临时架设了两座浮桥以及牵引船渡等保证通行,运输才免于中断。

  我军民在日军空袭当中,奋力抢修大桥。在抢修护桥中国民党远征军司令卫立煌指挥下的第十一集团军总司令宋希濂部滇康缅特区游击总指挥部于1942年秋进驻云龙县城,预备二师、三十六师、二十八师、一九八师、三十九师、二00师等数万人调驻漕涧、旧州、宝丰等地。澜沧江东岸大栗树大山头上设有高炮台,西岸龙塘坪村设高射机枪台,并由美军参与指挥,护桥防御。1943年2月、10月,腾冲县政府先后两次在漕涧设立行署,直至1944年2月宋希濂亲莅漕涧视察,部署反攻,5月11日开始对日军总反攻,强渡怒江,连续进攻高黎贡山。云龙有230余匹骡马以及上万人的运输队伍参与护桥和建桥,先后修复功果桥和昌淦桥。功果桥一直到1954年公路局才把钢索拆走,昌淦桥上下游钢索原来都是35厘米粗的19根,上游被炸毁后,整个桥面落于江中,后来修复为钢索11根,现用吊索和部分木梁,成为至今通行的 “功果桥(昌淦桥)”。现存的功果桥遗址,仅留下矗立于江西岸的高6.8米,桥孔净空3.2米×4米的老桥头,如今弹痕累累,傲然苍穹。“帝国主义侵华的历史见证——功果老桥头遗址”于1987年被云龙县人民政府公布为首批县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它是爱国主义教育基地,也是滇西抗日战争历史的丰碑。

  而今,因功果桥电站建设之需,按照文物法之要求,功果桥(昌淦桥)、小铁桥(钢桁桥)被搬迁至宝丰古镇附近的沘江上。功果桥老桥头遗址被搬迁到原址上方101米处。功果桥(昌淦桥)、小铁桥(钢桁桥)于2005年被公布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小铁桥(钢桁桥)属“沘江古桥梁群”,于2013年被公布为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

  通过实地考查,特别是随着公路的开通,相关人员不妨多去看看,领会抗日军民的苦心!建议要把功果桥西岸的“龙塘坪炮台”写入云龙县的志书中,切不能忽略这一历史事实的存在,以史为鉴,教育晚辈,让后代人永远不能忘记“龙塘坪炮台”为抗战胜利作出的贡献。

  站在炮台遗址上,心中涌出一首《首考功果桥西岸龙塘坪炮台》七绝来,“轰炸硝烟浮脑海,左中右炮震云天。支前骡马爬山谷,勇士穿壕走刃尖。”用此诗来缅怀当年为抗战而捐躯的前辈们。

拜谒董坊、董钦等墓

  董坊、董钦是董泽(云南大学前身东陆大学首任校长)的堂兄。董氏墓地在龙塘坪村的左上方一百米处,背靠三崇山的“清风顶”,穴居“点将台”,坐西朝东,与功果澜沧江上的青云桥成一直线,迎面为永平县域山脉,特别酷似“旗阵”,被称之为“旌旗列队”。规整的明堂上,董坊墓居左,董钦墓居右,两座墓并排,大小一致,均为青石材料雕成,碑为础石,墓的图案雕刻非常精美。当地人称“大县长、二县长墓”。

  董坊墓志铭载:“民国两届省议会议员保山县县长拟谥英毅享年六十三寿午桥董公之墓”。“公讳坊,字燕朋,号午桥,生于庚午年(1870年)十月二十三日亥时,卒于壬申相(1932年)九月十七日戊时”。碑文由“中华民国教育部总长云南省盐运司财政司司长如弟王九龄竹村氏敬题”,“兰坪县县长现任云龙宝丰中学校长契小弟俊卿氏杨润兰敬书”,立墓碑时间为“民国庚辰年(1940年)阴历三月初五日”,即时隔八年后才迁葬到“点将台”。由董坊的贤妻、孝男、孝女、孝孙等同立。

  省参议员董坊先生(本地人称呼:“董燕老”)于民国初年在功果首倡建桥修路,沟通云龙与永昌(保山)的交通后,此地成为飞渡澜沧江的必经之地。董先生倡修的人马通行的铁链桥,名为“青云桥”(原俗称功果桥)。此桥横跨澜沧江28丈5尺(85.5米),用铁链18串(每根三四十丈)承重,铁链锚东岸固于山壁上凿出的洞穴中,“西岸石质零碎,正虑无龙窝大石,乃按定方向开至浅深适宜之点,适现三巨石相距不过数武,一轻拨摆即合为一大团体石,全桥之龙窝皆系于此”。即此桥和功果驿道是从1917年肈端,1923年桥全面建成(县志载为1921年建成),1926年桥断毁,1931年桥修复。

  董钦墓志铭载:“清云南府教授民国富滇分行经理拟谥勤敏享阳六十六寿锡朋董公之佳城”。“公讳钦,字锡朋,生于乙亥年(1875年)二月十六日辰时,卒于庚辰相冬月(1940年农历11月)初九日辰时”。碑文由“陆军少将国民革命军第三十八军第九十九师副师长愚弟李菘敬题”。“前任云南讲武堂丙班教官全国教育联合会会员云南省视学省立第三中学校长契弟杨润兰拜书”。立墓碑时间为“中华民国壬午年(1942年)季春月十九日”,即时隔一年多后才迁葬到“点将台”。由董钦的贤妻、孝男、孝女、孝孙等同立。

  董钦先生曾于1935年上书省府《建修滇缅公路意见书》碑(立碑时间应为民国抗日战争结束前后,碑立于金和董家庄园,现收藏于宝丰董泽故居),“意见书”主要内容:一是建修滇缅公路的意义和目的。“地方之发达视乎交通,交通之命脉视乎路线。路线之经纬,既显关乎内政,尤隐系乎外交。”二是公路走向、远近、难易等等方面的对比、论证。“由下关起点,沿海尾河经合江而达漾濞,则天然生成,任如何测量,舍此别无他道。若由漾濞至保山。”第一个方案:“以现行之路计,则须经大滥坝山脉下太平铺,过胜备桥越娘娘叫狗山,经万松岭至永平曲硐,又经花桥越永国寺山,下杉阳江坡过沧江霁虹桥,上水石坎平坡水寨,逾五凤山始达保山县城。”“共计四百四十里。经过之山岭有四:一大滥坝高约二十里,一娘娘叫狗山高约二十五里,一永国寺及五凤山高约三十里。”第二个方案:“查沧江以东之山,土多于石,山虽高,较易着手;若过沧江西之水石坎,山势险峻,石质坚硬,无不指为畏途。以此路而欲求汽车铁轨之经过,即有外国之工程师,不惜巨资恐亦难达目的。若改道由大滥坝斜绕向北,经茶叶箐至云龙所属之三丘田,渡胜备江后,过朴登或槁戛里垭口,沿达溪河或石房河至沘江过,顺沘江东岸直至沧沘混合之公(功)果。过公(功)果桥后,沿沧江西岸至板平河,斜上蒿子箐,经董达睡佛寺,而达保山城。”“总计由漾濞至保山城至多不过五百二三十里。经过之山,除大滥坝为新旧总枢不计外,沧江东只一朴登或槁戛里垭口,为永平东娘娘叫狗山、永平西永国寺两大山脉之总关键。表面虽路线稍曲,然过一低底垭口而避去两大山脉,实际工程比较,便利不少。”还有另一出口,“惟禾木树为高黎贡山之下游,此上彼下,约需百数十里。我滇山脉以此为最高,不特铁路难修,汽车路亦颇不易做到,计惟有由瓦窑河口分路顺河至漕涧,或西北行经澡塘、石缸河或北行经分水岭、老窝,同至六库,由六库渡潞(怒)江北行约二十里踅西,迤逦而上约百里,即至片马垭口。查片马哑口为高黎贡山之总过峡,数千里最高山脉矮而凹莫过于此。”“若片马侧直属伊洛底江流域,东北影响川康,西北毗连青海藏印,西南侧沿伊洛瓦底江直抵缅漾。”三是地方、民众的呼声、期盼、决心等。“滇国地势多山,从前人马通行,只须求其直捷,凡陡峻崎岖在所步计。现在欲求汽车铁路之经过,平面直者为上,平而稍绕者次之。”“闻清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英人查勘保山至下关铁路,亦以此路为直截扼要之说。具见此路线之紧要,早为外人所注意也。”“其关系之较重不可同日语也,当轴其精心计划而实行之哉。”结尾有“此乙亥冬,予寓省时所撰稿也,确为滇缅公路经由公果之嚆矢,然两端路线竟舍此而不由。噫!”乙亥冬即1935年冬天。

  此碑上还附有《戊寅建修公果公路歌》(戊寅即1938年)、《兴修公果国道缘起》、《公果赶修国道》等一首歌和二首诗。

  《戊寅建修公果公路歌》:“龙尾关起通朱波,公果扼呒一线拖。政府文书急风火,勒限指日车路过。不论贵贱与老少,风雨无阻勿蹉跎。江东江西十二里,绎络不绝形如梭。裏粮携菽梁豆麦,露宿将竹笠棕蓑。民众艰辛数如是,地势险阻将如何。江汇三叉浪澎湃,山高万仞岩嵯峨。嶙峋怪石聚蚂蚁,参差古木盘薜萝。羊肠蚕丛胜蜀道,仰天狗吊曾名窝。造桥辟路瘁心力,回头廿年思阿哥。往岁我曾上简牍,此路较平直且速。星轺几度精测量,中枢胸果有成竹。百里金牛虽凿破,卅丈彩虹虽建筑。只供人马频往来,未及绸缪转车毂。现在欲闻汽笛鸣,路线宽平有定局。桥梁涵洞仿西式,工程技师务娴熟。昔谷开幕始工作,种种愁苦环触目。冻馁憔悴深可怜,瘴厉死亡渐相续。吁嗟乎!塞者通兮险者夷,歌者歌兮哭者哭。何时同轨庆升平,商旅闾阎并受福。”

  《兴修公果国道缘起》:“政府原来筹措中,华英车道属弥蒙。殖边呈策东西指,当局随波唯否工。片纸管窥书上达,连番蠡测辙从同。愚公苦费移山刀,恪守家风不计功。”

  《公果赶修国道》:“无端中日互交锋,南北都城叠被攻。孤注可怜拼一掷,长途不惜绕三崇。边陲万里勤工作,峻岭千寻快凿通。掘井及泉期止渴,瓣香国道早成功。”

  在1937年8月南京最高军事会议上,云南省政府主席龙云主动提出修建一条从昆明经畹町到缅甸腊戍的公路。由此可以接通铁路到缅甸首都仰光港口。“七七事变”以后,对中国抗战来说,战略物资和生活物资能否持续不断的供应,已成为抗战能否持久下去的一个重要因素。1937年11月民国政府行政院正式下令:限期一年内修通滇缅公路。为保证工程如期完成,龙云主席向滇缅公路沿途各县发出十分火急的鸡毛信,严令各县县长严加督导,务必按期完工。当年12月滇缅公路总工程处在保山成立。随即,来自滇西各县、设治局的白、彝、傣、苗、傈僳、景颇、阿昌、德昂、回、汉等20万各族筑路民工,自带口粮被褥和锄头、镐、橇、锤等工具,展开了举世瞩目的抢修滇缅公路大战。通过劈山造路、过河架桥,斗瘴疠、战疟疾,仅用了9个月时间就抢通了令世界为之震惊的血浸肉筑的生命之路。

  据《中华民国统计提要》记载,仅从1939年7月至1942年5月的近3年中,滇缅公路抢运的军需品共计45.2万吨,汽车1.4万辆。中国西南滇西大地上这条滇缅公路,堪称中国抗战的脐带。被世界的目光锁定,被称为“中华第一路”和“国际大通道”。

  此“意见书”奠定了后面正式开挖滇缅公路时,即1937年12月动工,至1938年8月31日通车,路线经过云龙大栗树、功果,过云龙县境28公里,带动了云龙的发展。

  站在墓前可览大理苍山雪景、博南秀色、邪龙群峰。考查结束,在离开董坊、董钦墓的时候,我突然咏道:“尊敬的董坊、董钦二位先生,相隔七十多年的今天,我们一行冒昧拜访,这是充分肯定你们为功果,为宝丰,为云龙,为滇西的发展所做出的贡献!而今,这一大地上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将踏着你们的足迹,进一步把家乡建设得更好!也将你们的功绩写成文字,刊载在有关刊物、报端上。请你们在九泉之下安息吧!”当我的大声表白话语刚落,大家不约而同的掌声响起,那时我的眼眶已经湿润了!

  在返回的路上,杨昭先生向我提出“宝丰董氏兄弟为什么要安葬到这么远的地方?”我回答“他们真是痴迷于风水学。”其实,很显然的是他们对事业的执着精神!是对自己“生命家园”的充分尊重!

  董氏兄弟生前给儿孙叮嘱:一定要把他们葬到龙塘坪“点将台”上,要亲眼看看“功果”的发展!弟弟还要看看“功果”为抗战胜利所作出的“贡献”!他们为家乡事业奋斗的执着精神,就是宝丰人民为家乡事业奋斗的执着精神,也就是云龙人民为家乡事业奋斗的执着精神。而今,功果大坝矗立,高峡出平湖,电站的社会效益、经济效益双丰收。云龙人民将永远传承、弘扬这种精神!

  此次考查,山路基本上是陡坡,且很少有人到达的羊肠小道上铺满了厚厚的松针(毛),一不小心就会踩空或滑倒。还有腐朽的树木在风的作用下,随时有倒树干掉树枝的险情。我们每人手持一根登山棍,艰难地爬行。聪明的向导,去的时候走直坡直线的路,图路近;回时走稍斜坡的路,图安全。让我更敬畏的是杨瑀、杨昭等二先生是年过七十四、五的老者,能爬到那么高的山头上,特别是看到杨昭先生在向导家寻找合身的取暖衣物时,我的身子也被高山寒冷的风吹得哆嗦起来!

  当我们回到媳姑坝吃晚饭时,天已经大黑了。

  次日半夜醒来,脑海里又浮出一首《拜谒董坊、董钦等墓》诗“清风顶下点将台,列阵旌旗迎面来。功果要津兄弟聚,架桥修路风气开。”这就是对先辈们敬仰和事业代代传承的表白吧!

  《功果西岸行》点滴文字,是兑现在董坊、董钦等墓前的承诺!也是为“龙塘坪炮台”的考释及“立名”而呼喊!愿读者阅之!传之!记之!

  编辑:冬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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