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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路灯

来源于: 发布时间:2012-08-28 00:00 发布人:

  ◆ 武秀红

  晚上饭店打烊,我换下工作服,走出饭店。老板在我身后把店门锁上,关闭了灯。整条街道又黑了一些。

  家门前的小巷更黑,好在最近亮了几盏路灯。家里的灯也亮着,儿子还没睡。老远就听见我的脚步声,他跑出来,怯怯地问一声:“是妈妈吗?”我就逗他:“是谁的妈妈呀?”他飞快地跑过来,把他的大脑袋往我怀里拱。他八岁了,结实的小身体很有力气,有时冲过来的劲儿太足,把我撞个趔趄。但我喜欢儿子张开双臂向我跑来的样子,那就向一个开足马力的运动员冲向终点的压线。被他一抱,我白天站了12个小时的身体就疲倦全消。

  那夜,临下班时下雨了,整条街道都笼罩在雨幕里。街道两侧的路灯显得暗淡无光,我磕磕绊绊地走到家门前的小巷,心里的忐忑突然加重,巷子里的几盏路灯竟然都没有亮。

  这条巷子长长的,窄窄的,黑得好像一条隧道,走进去,就有走不到尽头的感觉。我有恐黑症,要不是家在那个方向,要不是儿子在家里等我,我真想去旁边的旅店住一宿。我惶惶然地走进巷子,当我走到巷子十几步时,黑暗吞没了我。惊慌让我立刻失去了辨别方向的能力……

  我以为我永远也走不出黑暗了,前方忽然有个声音在喊,一束光线突然向我打来。那束光线像舞台上对我打出的追光,我的眼睛一下找到了方向,耳边也听到一声稚嫩的喊声:“是妈妈吗?”

  那一刻有没有流泪,我不记得了,毕竟过了十年。可那一刻的激动我永远也忘不了。我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把打着手电筒的儿子抱在怀里,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表达我内心的感动和温暖,只说了句:“这该死的路灯,下雨天竟然不亮了。”

  儿子举着打开的手电筒,仰着满是雨水的脸蛋,对我说:“妈妈,我就是你的路灯,以后你回家,我都用手电筒给你照亮!”

  现在儿子18岁,个子高出我一头。那晚我参加宴会回来,出租车把我送回来,发现小区里面黑乎乎的,停电了。走到居住的楼道时,一束光打过来,随即耳边听到一句问候:“是妈妈吗?”我抬头,看见我的儿子高高大大地站在楼门前的花坛边,用手机的手电筒功能给我照亮。他揽过我的肩膀说:“楼道太黑,下来接接你。”

  我心里的温暖迅速席卷了我。儿子,路多黑我都不怕,因为你是我的路灯。

  编辑:冬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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