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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龙“老 井 ”

来源于: 发布时间:2010-12-17 00:00 发布人:

自近代以来,已很少有人知道云龙。在中国、甚至在云南,这都是个极少被传扬的地方。随着各种大工业的兴起,随着交通网络的四连八达,随着盐业“贵族”地位的终结,这片隐在山峡里的文明故地也渐渐湮没在历史的洪流里……如果不查典籍,恐怕没有人知道,在如今的很多大都市还是一片蛮荒的时候,这里竟然因为盐业的鼎盛而从汉武帝开滇以后,历经各代王朝,早已有一个个商贾云集的通都大邑了。寺庙、牌坊、会馆、祠堂、府第、墓葬……但凡那些文明故地上见得到的,在这个叫做“比苏”的边地都有。正是盐业的兴旺发展带动其它各行各业的发展,百业兴旺,成就了云龙古老的辉煌。所以,说云龙是应盐而生的,一点也不过分。

云龙多盐。云龙多井。云龙多以“井”为名的地方。

在今天的云龙人还在苦苦追寻种种出名的方式的时候,他们的祖先老早就做到了。在那些盐贵如金的岁月里,当人们在把一桶桶卤水背到家里的时候,怀揣的,肯定是对未来的梦想。当打卤熬盐作为一种讨生的方式在历史的舞台上为这一方的人们带来幸福生活的希望的时候,当人们把一碇碇雪花花的盐源源地送到外方的时候,在人们心里,用马帮驮回来的,已不仅仅是物质经济的往来,是生活的富庶,更是文明、是交流、是对外方的向往。在那个还没有互联网的年代,人们就是这样用盐粒织就了一张张四通八达的白色网络,把人们用雪白盐粒换来的那些财富演变成了文化,演变成了这个与世隔绝的山地里唯一的精神宝库。

古代的云龙,八大盐井辐射了周边地区,云龙食盐远销腾越、西藏和印度。因盐运而驿道四通八达,东达大理、昆明,南通保山、腾冲,西从六库、片马直入缅甸、印度,北入“茶马古道”至兰坪、剑川直通中甸、西藏到印度的噶伦堡。因有盐井而发达了经济,也因有盐井而丰富了文明。云龙盐井中,现在最出名的要数国家级历史文化名村——诺邓了。随便在网站上一搜,介绍诺邓的文字比比皆是,图片也一张胜一张地精美。民俗专家、古建专家、学生、旅者纷至沓来,考察的、写生的、观景的……面对诺邓,各有不同的收获和感悟。而诺邓还是诺邓,只是生活在诺邓的人们,在不经意之间,有了星星点点的变化。除了诺邓外,云龙还有许多的古村镇也是因盐而生,因盐业的兴旺而繁茂的。云龙把这些地方都称作“井”。这些古“井”除了“诺邓井”外还有“石门井”、“天耳井”、“宝丰井”、“顺荡井”、“师井”等等。古代云龙就有“云龙八井”“石门五井”之说。可见当时盐业在云龙是如何的兴旺了。这些以“井”为名的故地,房屋建设都特别考究,建筑式样多为“四合一天井”、 “三坊一照壁”、 “一颗印”、“四合五天井”等。多有工艺讲究的飞檐斗拱的大门,雕花门窗。过去村里人家多经商,村巷里集贸商铺比比皆是,

粮油百货、针线赏玩、茶楼酒肆热闹非凡。

这些地方无一例外地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因为盐而带动了商,因为商而带动了交流,因为交流而带动了文化,又因为文化而使这些地方成了一个个经济文化的中心。在那古老的山水地图上,这一个个中心在一条古驿道的串连下,就成了一条古代云龙的文明之线。这条线上的每一个点都曾见证了云龙的历史,云龙的辉煌。距云龙县城十一公里的宝丰井就是这样一个曾经闪亮的点。宝丰井又名“雒马井”和“金泉井”,曾是云龙县城所在地。这里在古代也是一个文明之乡、礼仪之地。这里还是原东陆大学(今云南大学的前生)创始人董泽的故乡。顺着窄窄的老街,我们来到了古朴深幽的董家大院,就是这个董家大院里曾成长过对云南的教育产生过深远影响的董先生。而正是他的先人们,用一桶桶的盐水,一碇碇雪白的盐,一队队马帮,作为基石,建起了学堂,垒起了他通向外方的道路。“顺荡井”是云龙老五井之一,因盐水卤度高、盐质好,堪与诺邓井媲美。此井与兰坪、剑川接壤,大量的盐由此运往西藏、印度。因盐业的发达,顺荡于元代前就有了规模较大的大慈寺建筑群,信奉佛教的印度僧人曾在这里传教收徒,在偏僻的白族山村,这可称得上是当时的“佛都”了。现在还看得到大量的白族火葬墓群及梵文碑记、经幢,大慈寺南侧的“顺荡火葬墓群”,是现今大理州内最大,也是较完整的白族火葬墓群。

除了这几个“井”外,还有“天耳井”“象麓井”等等,也都因为在当时经济发达而文化昌盛,出过不少名人,留下了许多文明的遗迹。除了经商,“老井”人还很注重“诗礼传家”,读书赴考蔚然成风。清代云龙有三位进士,诺邓就出了两位,举人、贡生和秀才更是不胜枚举。诗人黄桂还有“滇中一儒杰”的美称。

对于一个从西汉元封二年(公元前109年)就建制的滇西古县来说,两千多年历史的积淀,仅仅靠一堆史志书籍是无法诠释的,它还更多地留存于那些古朴的民风、民俗、民居和古驿道之间。在几千年历史的冲刷下,那些古老的石板驿道无一不浸透着劳动人民的血汗,也无一不浇铸了时代的铬印,是云龙发展史的又一见证。

当你辗转来到诺邓古村,沿着一层一层印满马蹄痕的石阶往上爬的时候;当你信步宝丰古镇,昔日繁华的小巷静静幽幽的时候;当你走进古老师井去赶一个山乡集市,去寻访小碇坨盐的时候;当你站在顺荡的火葬墓梵文碑前远眺对面的玄天阁的时候,你想到的是什么呢?不知道我们的祖先在他们热浪腾腾的盐灶上忙碌的时候可会想到身后的凋零?

这些老村里的人们啊,作为一种文明没落的后代,他们也许比他们的祖先少了些气势,少了些豪情,但他们遗传了先人的韧,和一种宠辱不惊的气质。当人们在对先人祭祀祷告的时候,也许心里会滑过那么一点儿惭愧,但同时,他们心底也一定还有一些期许,是的,他们心里怀有的,也是和祖先同一样的梦想。就象没落的贵族,虽然满身凋零,但骨子里的那种风度和气质却丝毫不改。他们的生活也许极尽俭朴,他们的见识也许相当有限,但他们身上有一种气质,那是千百年来积淀下来的,那种对文明的认同、渴望和向往。所以,他们会省吃俭用地供儿女上学,他们会不惜金力地建庙盖宇,方式我们不去评论,只说那份虔诚。

以前,云龙人常不无羡慕地把那些生长在产盐地区的人称为“街喏你”意思是“井里的人”。在这里,“井”已不再只是“井”,而是一种文明,是一种气质的象征。

出卤水的盐井无论是作为一种产盐的工具,抑或是一种历史的标识,其功用已经不在了。现在,就连云龙人自己都很难再见到井里出产的碇盐了。年龄小的,或许连听都没听过。但“井”还在,作为超出了地理的概念,“井”在云龙人的心底是一个永远都抹不去的存在,是一种集体意识,是一种精神,是云龙文化的底气。

编辑:冬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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